史坦佛教授 : 人沒有自由意志－量子老爺爺的筆記本

人沒有自由意志 ! 斯坦福教授羅伯特·薩波斯基態度鮮明地提出了這一觀點。

這怎麽可能呢? 我們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體驗著自由意志。就像你決定現在看這個視頻,而不是做其他的事情一樣。
但羅伯特教授卻說,人沒有自由意志。他從一個人前幾秒所做的事,到前幾分鐘,前幾天,前幾年, 一直到一個人的童年和出生前, 從生物學到物理學,從神經學到心理學, 一步步論證一個人所做的所有事都是注定的。一個人從來沒有過自由意志。

法官的決定
實驗結果表明, 法官決定是否給出假釋居然和他們自己餓不餓有關。
在吃過早飯和午飯以後,法官們會更傾向於批準犯人的假釋申請。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們越來越餓,尤其是要到飯點前的那一個小時, 法官批準假釋的可能性急劇下降,有時候幾乎為零。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當我們談自由意志時, 如果連法官這樣嚴謹的人在做決定時都會被肚子餓不餓而控制, 那我們的選擇是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自由呢?
我們每一個人的行為背後,是否都有很多看不見或者被習慣性忽略的影響因素呢?

從荷爾蒙看自由意志
為什麽我們會覺得饑餓? 為什麽我們會有情緒波動? 為什麽我們會有性沖動? 為什麽我們會陷入一段感情中,覺得自己深深愛上一個人?
這一切其實都是荷爾蒙的作用。
就像剛剛我們所說的,法官在饑餓時更容易拒絕犯人的假釋請求,

低血糖狀態下,大腦中控制沖動的部分將無法正常工作, 所以我們會變得更加情緒化,更難以控制自己。
這個現象說明了,我們的決策常常不是由理性主導的, 而是受到了各種生物因素的影響。
那麽問題來了,雖然我們的饑餓狀態是由激素決定的, 那我們決定這頓飯到底吃什麽?是吃披薩還是吃烤串? 這個選擇總是我們自己做出來的吧?
羅伯特教授說,不是的,就連這個選擇都不是你做的。
這背後隱藏著覆雜的生物和文化因素,
你的成長背景,各種媒體給你推送的各種商業廣告, 這些都會對結果產生影響。

生命的起點開始, 來看一看生命的過程中我們有沒有自由意志
首先,大家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們會出生在我們現在的家庭? 這個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嗎?
在出生的那一瞬間, 我們能擁有什麽樣的教育資源和家庭資源是不是就決定好了呢?
這說明了什麽呢?
這說明在我們落地的那一刻, 我們就是由一些無法控制的外界因素決定的。

再回到我們還在母親肚子里那十個月, 在這十個月里,無庸置疑, 我們是沒有任何決定權的, 媽媽決定著我們的一切。
媽媽吃得好,肚里的寶寶才能有營養, 媽媽吃得不好,肚里的寶寶就發育不良, 甚至會導致終身的健康問題。

緊接著,就是我們的童年時期。
大家普遍都認同,童年對一個人的影響極大。在心理學中,絕大部分的心理治療都可以回到童年, 發現問題的源頭。
身處於不同的環境,擁有不同性格的父母, 這一切都是我們無法控制的, 一切都會影響長大成年後的性格和行為。
在神經學和生物學中, 有一個專有名詞——表觀遺傳學, 它指的就是我們每個人不同的童年經歷會改變基因的表達方式。
我們舉個簡單的例子,
研究表明,關愛行動更多的媽媽會讓孩子的大腦表觀遺傳發生變化, AKA基因的開關得關閉了, 這導致孩子成年後壓力荷爾蒙會減少。
相反,一個冷處理的母親會讓孩子的壓力荷爾蒙開關實現開放狀態。
當這兩個孩子擁有不同的壓力荷爾蒙水平時, 他們兩個人在生活中的表現一定是不一樣的。
我們常常說,一個人情緒很穩定, 那這種情緒穩定完全是他自己在控制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個跟基因中的壓力荷爾蒙的開關是否打開,關系很大,
而且一旦壓力荷爾蒙的開關打開了, 它還可以遺傳給下一代。

還有一個非常著名的犯罪學實驗, 它展示了童年事件是如何改變一個人的未來的。
神經科學家詹姆斯·法羅在研究殺人犯的大腦時, 他無意中發現他們的大腦前額皮質區顯示出與普通人不同的活動模式。
大腦前額皮質區正是讓人做出決定和社會行為的區域。
詹姆斯還發現殺人犯的大腦活動模式通常說明了他們有反社會性人格障礙,
他還發現了一個與攻擊性和暴力相關的DNA, 這是一個被稱之為戰士基因的變體。
大部分的殺人犯都擁有戰士基因和前額皮質區的特殊活動。

詹姆斯博士又進行了大量的調查研究,
最後發現這和我們剛剛所說的基因開關和ACE分數有關。
當一個人在童年時遭到虐待後, 如果他本身就有戰士基因, 該基因就會被開啟。
如果一個人的童年很幸運, ACE分數為零, 那麽即使這個人有戰士基因, 他也不會成為殺人犯。
這也再一次地證明了, 我們看似的自由意志, 我們自發的一舉一動, 其實都在童年的經歷中決定了。

這是不是因果關系呢?
目前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每個人的行為習慣都有個先前的原因, 如果我們將這個因果鏈意志追溯下去, 就會回到一個原始的起點, 比如,宇宙大爆炸。

從物理學看自由意志
無論你覺得人的自由意志是什麽, 人都是由大腦和身體組成的, 而他們又是由細胞組成的, 細胞由化學分子組成, 化學分子由原子和質子或電子等粒子組成。
所以,從根本上說, 人是一種特定方式組合在一起的動態粒子團, 粒子本身沒有意志,沒有動機,沒有自由, 但他們遵循物理定律。
遵循物理定律意味著, 一切已經確定,
比如,如果你打台球時, 以特定的速度和角度擊球, 物理定律會準確地告訴你桌上所有球的路徑和行為, 包括他們的速度和方向的, 通過這些物理定律能完全算出桌上所有球的行為。
試想一下,
如果在宇宙大爆炸時, 有一台超級智能的超級計算機觀察了宇宙中的每一個粒子, 並記錄下他們的所有屬性, 那麽, 僅僅通過使用確定性的物理定律, 它就應該能夠預測所有存在的粒子, 在時間的盡頭會是什麽樣子。
而一個人是由粒子組成的, 所以從技術上講, 超級智能計算機完全可以計算出所有粒子下一秒會做什麽,
那麽, 你下一步要做什麽也完全可以算出來。
所以, 一個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在大爆炸時就已經注定。

量子力學的不確定性是對的, 這也不影響人沒有自由意志這一結論
即使一個人的命運不是在大爆炸時決定的, 而是在這一刻決定的, 但它也不是由你決定。
量子過程的不確定性聽起來讓我們感覺我們的未來還未被確定, 這給了我們一種自由的感覺。不過,這種自由的感覺還不足以讓我們相信我們有自由意志。
真正的問題在於, 我們是否能找到完全不受任何先前條件影響的人類行為呢?
在現在的科學框架內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事情的發生都是因為前面什麽原因才導致了現在的果, 而現在的果又會變成新的因, 這導致未來的果。

自由意志是幻覺
在日常生活中, 有一些體驗讓我們感覺我們可以掌握一切, 我們決定早飯吃什麽, 我們決定職業道路。
我們知道一些事情我們需要下決定, 我們也知道做這個決定會對我們產生什麽影響。
但是,我們需要去思考這個決定過程是怎麽發生的,
它們都是因為前一秒, 前一天前一年從出生到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事情才會讓我們當下做出了決定。
而回到因果關系的起點, 回到胚胎狀態, 回到宇宙大爆炸, 沒有任何事情是我們能決定的, 我們是沒有自由意志的。
所以羅伯特教授說, 人類有自由意志的概率為零。